皇甫嵩字義真,安寧朝那人,度遼將軍規之兄子也。父節,雁門太守。嵩少有文武志介,好《詩》《書》,習弓馬。初舉孝廉、茂才。《續漢書》曰:“舉孝廉為郎中,遷霸陵、臨汾令,以父喪遂往官。”太尉陳蕃、年夜將軍竇武連辟,并不到。靈帝公車征為議郎,遷北地太守。
初,鉅鹿張角自稱“年夜賢良師”,“良”或作“郎”。奉事黃老道,畜養門生,跪拜首過,首音式受反。符水咒說以療病,病者頗愈,蒼生信向之。角因遣門生八人使于四方,以善道教化全國,轉相誑惑。十余年閑,眾徒數十萬,連結郡“丈夫?”國,自青、徐、幽、冀、荊、楊、兗、豫八州之人,莫不畢應。遂置三十六方。方猶將軍號也。慷慨萬余人,小方六七千,各立渠帥。訛言“蒼天已逝世,黃天當立,歲在甲子,全國年夜吉”。以白土書京城寺門及州郡官府,皆作“甲子”字。中平元年,慷慨馬元義等先收荊、楊數萬人,期會發于鄴。元義數往來京師,以中常侍封谞、徐奉等為內應,約以三月五日內外俱起。未及作亂,而張角門生濟南唐周上書告之,于是車裂包養網元義于洛陽。靈帝以周章下三公、司隸,使鉤盾令周斌將三府掾屬,案驗宮省直衛及蒼生有事角道者,誅殺千余人,推考冀州,逐捕角等。角等知事已露,晨夜馳來諸方,一時俱起。皆著黃巾為摽幟,幟音尺志反,又音試。時人謂之“黃巾”,亦名為“蛾賊”。蛾音魚綺反,即“蟻”字也。諭賊眾多,故以為名。殺人以祠天。角稱“天公將軍”,角弟寶稱“地公將軍”,寶弟梁稱“人公將軍”,地點燔燒官府,劫略聚邑,州郡掉據,長吏多流亡。十日之閑,全國向應,京師震動。
詔來州郡補綴攻守,簡練器械,自函谷、年夜谷、廣城、伊闕、轘轅、旋門、孟津、小平津諸關,并置都尉。年夜谷、轘轅在洛陽東南,旋門在汜水之西。召群臣會議。嵩以為宜解黨禁,益出中躲錢、西園廄馬,以班軍士。帝從之。于是發全國精兵,博選將帥,以嵩為左中郎將,持節,與右中郎將朱俊,共發五校、三河騎士及募精勇,合四萬余人,嵩、俊各統一軍,共討潁川黃巾。
俊前與賊波才戰,戰敗,嵩因進保長社。波才引年夜眾圍城,嵩兵少,軍人皆恐,乃召軍吏謂曰:“兵有奇變,不在觿寡。《孫子兵書》曰:“凡戰者,以正合,以奇勝者也。故善出奇,無窮如六合,無竭如江海。戰勢不過奇正。奇正之變,不成勝也。”今賊依草結營,易為風火。若因夜縱燒,必年夜驚亂。吾收兵擊之,四面俱合,田單之功可成也。”田單為齊將,守即墨城。燕師攻城,田單取牛千頭,衣以五采,束牴觸于其角,系火于其尾,穿城而出,城上年夜噪,燕師年夜敗。事見《史記》。其夕遂年夜風,嵩乃約來軍士皆束苣乘城,苣音巨。《說文》云:“束葦燒之。”使銳士閑出圍外,縱火大喊,城上舉燎應之,包養網嵩因鼓而奔其陳,賊驚亂奔忙。會帝遣騎都尉曹操將兵適至,嵩、操與朱俊合兵更戰,年夜破之,斬首數萬級。封嵩都鄉侯。嵩、俊乘勝進討汝南、陳國黃巾,追波才于陽翟,擊彭脫于西華,并破之。西華,縣,屬汝南。余賊降散,三郡悉平。
又進擊東郡黃巾卜己于倉亭,生禽卜己,斬首七千余級。時北中郎將盧植及東中郎將董卓討張角,并無功而還,乃詔嵩進兵討之。嵩與角弟梁戰于廣宗。今貝州宗城縣。梁眾精勇,嵩不克不及克。明日,乃閉營休士,以觀其變。知賊意稍懈,乃潛夜勒兵,雞鳴馳赴其陳,戰至晡時,年夜破之,斬梁,獲首三萬級,赴河逝世者五萬許人,焚燒車重三萬余兩,悉虜其婦子,系獲甚眾。角先已病逝世,乃剖棺戮尸,傳首京師。
嵩復與鉅鹿太守馮翊郭典攻角弟寶于下曲陽,又斬之。首獲十余萬人,筑京觀于城南。杜元凱注《左傳》曰:“積尸封土于其上,謂之京觀。”即拜嵩為左車騎將車,領冀州牧,封槐里侯,食槐里、美陽兩縣,并屬扶風。合八千戶。
以黃巾既平,故改年為中平。嵩奏請冀州一年田租,以贍饑平易近,帝從之。蒼生歌曰:“全國年夜亂兮市為墟,母不保子兮妻掉夫,賴得皇甫兮復安居。”嵩溫恤士卒,甚得眾情,每軍行頓止,須營幔修立,然后就舍帳。軍士皆食,己乃嘗飯。吏有因事受賂者,嵩更以錢物賜之,吏懷慚,或至自殺。
嵩既破黃巾,威震全國,而朝政日亂,海內虛困。故信都令漢陽閻忠干說嵩曰:干謂冒進。“難得而易掉者,時也;時至不旋踵者,幾也。故圣人順時以動,智者因幾以發。今將軍遭難得之運,蹈易駭之機,而踐運不撫,臨機不發,將何故保年夜名乎?”嵩曰:“何謂也?”忠曰:“天道無親,蒼生與能。今將軍受鉞于暮春,收功于末冬。《老子》曰:“天道無親,常與惡人。”《易》曰:“人謀鬼謀,蒼生與能。”《淮南子》曰:“凡命將,主親授鉞,曰:‘從此上至天,將軍制之。’”兵動若神,謀不再計,摧強易于折枯,消堅甚于湯雪,旬月之閑,神兵電埽,封尸刻石,南向以報,威德震本朝,風聲馳海內,雖湯武之舉,未有高將軍者也。今身建不賞之功,體兼高人之德,而北面庸主,何故求安乎?”嵩曰:“夙夜在公,心不忘忠,何以不安?”忠曰:“否則。昔韓信不忍一餐之遇,而棄三分之業,利劍已揣其喉,方發悔毒之嘆者,機掉而謀乖也。《前書》,項羽使武涉說韓信,信曰:“漢王解衣衣我,推食食我,背之不祥。”又蒯通說信,令信背漢,參分包養全國,鼎足而立。信曰:“漢王遇我厚,豈可背之哉?”后信謀反,為呂后所執,嘆曰:“吾不消蒯通計,為男子所詐,豈非天哉!”今主上埶弱于劉、項,將軍權重于淮陰,指撝足以振風云,叱咤可以興雷電。“撝”即“麾”字,古通用。叱咤,怒聲也。赫然奮發,因危抵頹,抵音紙。抵,擊也。崇恩以綏先附,振武以臨后服,征冀方之士,動七州之眾,羽檄先馳于前,年夜軍響振于后,蹈流漳河,飲馬孟津,誅閹官之罪,除群兇之積,雖僮兒可使奮拳乃至力,男子可使褰裳以用命,況厲熊羆之卒,因迅風之埶哉!功業已就,全國已順,然后請呼天主,示以天命,混齊六合,南面稱制,移寶器于將興,寶器猶神器也,謂天位也。推亡漢于已墜,實神機之至會,風發之良時也。夫既朽不雕,衰世難佐。若欲輔難佐之朝,雕朽敗之木,是猶逆坂走丸,迎風縱桌,豈云易哉?且今豎宦群居,同惡如市,《左氏傳》韓宣子曰:“同惡相求,如市賈焉。”上命不可,權歸近習,昏主之下,難以久居,《史記》范蠡曰:“年夜名之下,難以久居。”不賞之功,讒人側目,如不早圖,后悔無及。”嵩懼曰:“很是之謀,不施于有常之埶。創圖年夜功,豈庸才所致。黃巾細孽,敵非秦、項,新結易散,難以濟業。且人未忘主,天不祐逆。若虛造不冀之功,以速旦夕之禍,孰與委忠本朝,守其臣節。雖云多讒,不過放廢,猶有令名,逝世且不朽。二句皆《左傳》之辭。變態之論,所不敢聞。”忠知計不消,因亡往。包養《好漢記》曰:“梁州賊王國等起兵,劫忠為主,統三十六部,號‘車騎將軍’。忠感歎發病逝世。”
會邊章、韓遂作亂隴右,來歲春,詔嵩回鎮長安,以衛園陵。章等遂復進寇三輔,使嵩因討之。
初,嵩討張角,路由鄴,見中常侍趙忠舍宅逾制,乃奏沒進之。又中常侍張讓私求錢五千萬,嵩不與,二人由此為憾,奏嵩連戰無功,所費者多。其秋征還,收左車騎將軍印綬,削戶六千,更封都鄉侯,二千戶。
五年,涼州賊王國圍陳倉,復拜嵩為左將軍,督前將軍董卓,各率二萬人拒之。卓欲速進赴陳倉,嵩不聽。卓曰:“智者不后時,勇者不留決。速救則城全,不救則城滅,全滅之埶,在于此也。”嵩曰:“否則。百戰百勝,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。是以先為不成勝,以待敵之可勝。不成勝在我,可勝在彼。彼守缺乏,我攻有余。《孫子》之文。有余者動于九天之上,缺乏者陷于九地之下。《孫子兵書》曰:“善守者躲于九地之下,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。”《玄女三宮戰法》曰:“行兵之道,六合之寶。九天九地,各有表里。九天之上,六甲子也。九地之下,六癸酉也。子能順之,萬全可保。”今陳倉雖小,城守固備,非九地之陷也。王國雖強,而攻我之所不救,非九天之埶也。夫埶非九天,攻者受益;陷非九地,守者不拔。國今已陷受益之地,而陳倉保不拔之城,我可不煩兵動眾,而取全勝之功,將何救焉!”遂不聽。王國圍陳倉,自冬迄春,八十余日,城堅守固,竟不克不及拔。賊眾疲敝,果自解往。嵩進兵擊之。卓曰:“不成。兵書,窮寇勿追,歸眾勿迫。《司馬兵書》之言。今我追國,是迫歸眾,追窮寇也。困獸猶斗,蜂蠆有毒,皆《左氏傳》文。況年夜眾乎!”嵩曰:“否則。前吾不擊,避其銳也。今而擊之,待其衰也。所擊疲師,非歸眾也。國眾且走,莫有斗志。以整擊亂,非窮寇也。”遂獨進擊之,使卓為后拒。連戰年夜破之,斬首萬余級,國走而逝世。卓年夜慚恨,由是忌嵩。
來歲,卓拜為并州牧,詔使以兵委嵩,卓不從。嵩從子酈酈音歷。時在軍中,說嵩曰:“本朝掉政,全國倒懸,能安危定傾者,唯年夜人與董卓耳。今怨隙已結,埶不俱存。卓被詔委兵,而上書自請,此抗命也。又以京師昏亂,躊躇不進包養網,此懷奸也。且其兇戾無親,將士不附。年夜人今為元帥,杖國威以討之,上顯忠義,下除兇害,此桓文之事也。”嵩曰:“專命雖罪,專誅亦有責也。《年齡左氏傳》曰:“稟命則不威,專命則不孝。”不如顯奏其事,使朝廷裁之。”于是上書以聞。帝讓卓,卓又增怨于嵩。及后秉政,初平元年,乃征嵩為城門校尉,因欲殺之。嵩將行,長史梁衍說曰:“漢室微弱,閹豎亂朝,董卓雖誅之,而不“你才剛結婚,怎麼能丟下你的新婚妻子馬上走,還要半天的時間。”年?不可能,媽媽不同意。”克不及盡忠于國,遂復寇掠京邑,廢立從意。今征將軍,年夜則危禍,小則困辱。今卓在洛陽,皇帝來西,以將軍之眾,精兵三萬,迎接至尊,奉令討逆,發命海內,征兵群帥,袁氏逼其東,將軍迫其西,此成禽也。”嵩不從,遂就征。有司承旨,奏嵩下吏,將遂誅之。
嵩子堅壽與卓素善,自長安亡走洛陽,歸投于卓。卓方置酒歡會,堅壽直前質讓,責以年夜義,質,正也。叩頭流涕。坐者感動,皆離席請之。卓乃起,牽與共坐。使免嵩囚,復拜嵩議郎,遷御史中丞。及卓還長安,公卿百官迎謁道次。卓風令御史中丞已下皆拜以屈嵩,風音諷,謂諷動也。既而抵手言曰:“義真犕未乎?”犕音服。《說文》曰:“犕牛乘馬。”“犕”,即古“服”字也,今河朔人猶有此言,音備。嵩笑而謝之,卓乃解釋。《獻帝年齡》曰:“包養網初卓為前將軍,嵩為左將軍,俱征邊章、韓遂,爭雄。及嵩拜車下,卓曰:‘可以服未?’嵩曰:‘安知明公甚至于是?’卓曰:‘鴻鵠固有遠志,但燕雀自不知耳。’嵩曰:‘昔與明公俱為鴻鵠,但明公本日變為鳳皇耳。’”
及卓被誅,以嵩為征西將軍,又遷車騎將軍。其年秋,拜太尉,冬,以流星策免。《續漢書》曰以日有重珥免。包養復拜光祿年夜夫,遷太常。尋李傕作亂,嵩亦病卒,贈驃騎將軍印綬,拜家包養網一人為郎。
嵩為人愛慎盡勤,前后上表陳諫有補益者五百余事,皆手書毀草,不宣于外。又折節下士,門無留客。言汲引之速。時人皆稱而附之。
堅壽亦顯名,后為侍中,辭不拜,病卒。
朱俊字公偉,會稽上虞人也。少孤,母嘗販繒為業。俊以孝養致名,為縣門下書佐,好義輕財,鄉閭敬之。時同郡周規辟公府,當行,假郡庫錢百萬,以為冠幘費,而后倉卒督責,規家貧無以備,俊乃竊母繒帛,為規解對。規被錄占對,俊為備錢以解包養其事。母既掉產業,深恚責之。俊曰:“小損當年夜益包養,初貧后富,必定理也。”
本縣長山陽度尚見而奇之,薦于太守韋毅,稍歷郡職。后太守尹端以俊為主簿。熹平二年,危坐討賊許昭掉利,為州所奏,罪應棄市。俊乃羸服閑行,輕包養赍數百金到京師,賂主章吏,遂得改定州奏,故端得輸作左校。端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由,俊亦終無所言。
后太守徐圭舉俊孝廉,再遷除蘭陵令,政有異能,為東海相所表。會交址部群賊并起,牧守軟弱不克不及禁。又交址賊梁龍等萬余人,與南海太守孔芝反水,攻破郡縣。光和元年,即拜俊交址刺史,令過本郡簡募家兵及所調,家兵,僮仆之屬。調謂調發之。合五千人,分從兩道而進。既到州界“媽媽,我女兒沒事,就是有點難過,我為彩煥感到難過。”藍玉華鬱悶,沉聲道:“彩歡的父母,一定對女兒充滿怨恨吧?,按甲不前,先遣使詣郡,觀賊虛實,宣揚威德,以震動其心;既而與七郡兵俱進逼之,遂斬梁龍,降者數萬人,旬月盡定。以功封都亭侯,千五百戶,賜黃金五十斤,征為諫議年夜夫。
及黃巾起,公卿多薦俊有才略,拜為右中郎將,持節,與左中郎將皇甫嵩討潁川、汝南、陳國諸賊,悉破平之。嵩乃上言其狀,而以功歸俊,于是進封西鄉侯,遷鎮賊中郎將。
時南陽黃巾張曼成起兵,稱“神上使”,眾數萬,殺郡守褚貢,屯宛下百余日。后太守秦頡擊殺曼成,賊更以趙弘為帥,眾浸盛,遂十余萬,據宛城。俊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合兵萬八千人圍弘,自六月至八月不拔。有司奏欲征俊。司空張溫上疏曰:“昔秦用白起,燕任樂毅,皆曠年歷載,乃能克敵。《史記》曰,白起,郿人也,善用兵,事秦昭王為年夜良造。攻魏,拔之。后五年,攻趙,拔光狼城。后七年,攻楚,拔鄢、鄧五城。來歲,拔郢,燒夷陵,遂東至竟陵。樂毅,趙人也,賢而好兵,燕昭王以為亞卿,后為上將軍。伐齊,進臨淄,狥齊五歲,下齊七十余城。俊討潁川,以有功能,引師南指,方略已設,臨軍易將,兵家所忌,宜沐日月,責其勝利。”靈帝乃止。俊因急擊弘,斬之。賊余帥韓忠復據宛拒俊。俊兵少不敵,乃張圍結壘,起土山以臨城內,因鳴鼓攻其東北,賊悉眾赴之。俊自將精卒五千,掩其東北,乘城而進。忠乃退保小城,惶懼求和。司馬張超及徐璆、秦頡皆欲聽之。俊曰:“兵無形同而埶異者。昔秦項之際,平易近無定主,故賞附以勸來耳。今海內一統,唯黃巾造寇,納包養網降無以勸善,討之足以懲惡。今若受之,更開逆意,賊利則進戰,鈍則求和,縱敵長寇,非良計也。”因急攻,連戰不克。俊登土山看之,顧謂張超曰:“吾知之矣。賊今外圍周固,內營逼急,求和不受,欲出不得,所以逝世戰也。萬人同心專心,猶不成當,況十萬乎!其害甚矣。不如徹圍,并兵進城。忠見圍解,埶必自出,出則意散,易破之道也。”既而解圍,忠果出戰,俊因擊,年夜破之。乘勝逐北數十里,斬首萬余級。忠等遂降。而秦頡包養網積忿忠,遂殺之。余眾懼不自安,復以孫夏為帥,還屯宛中。俊急攻之。夏走,追至西鄂精山,又破之。西鄂故城在今鄧州向城縣南,精山在其南。復斬萬余級,賊遂閉幕。來歲春,遣使者持節拜俊右車騎將軍,振旅還京師,以為光祿年夜夫,增邑五千,更封錢塘侯,錢塘,今杭州縣也。《錢塘記》云:“昔郡議曹華信議立此塘,以防海水。始開募,有能致土石一斛,與錢一千,十日之閑,來者云集。塘未成而譎不復取,皆遂棄土石而往,塘以之成也。”加位特進。以母喪往官,起身,復為將作年夜匠,轉少府、太仆。
自黃巾賊后,復有黑山、黃龍、白波、左校、郭年夜賢、于氐根、青牛角、張白騎、劉石、左髭丈八、平漢、年夜計、司隸、掾哉、《九州年齡》“年夜計”作“年夜洪”,“掾哉”作“緣城”。雷公、浮云、飛燕、白雀、楊鳳、于毒、五鹿、李年夜目、白繞、畦固、苦唒之徒,《九州年齡》“唒”作“蝤”,音才由反。并起山谷閑,不成勝數。其年夜聲者稱雷公,騎白馬者為張白騎,輕便者言飛燕,多髭者號于氐根,《左氏傳》曰:“于思于思,劍甲復來。”杜預注云:“于思,多須之貌也。”年夜眼者為年夜目,這般稱號,各有所因。年夜者二三萬,小者六七千。
賊帥常隱士張燕,輕勇趫捷,故軍中號曰飛燕。善得士卒心,乃與中山、常山、趙郡、上黨、河內諸山谷寇賊更訂交通,眾至百萬,號曰黑山賊。河北諸郡縣并被其害,朝廷不克不及討。燕乃遣使至京師,奏書求和,遂拜燕平難中郎將,使領河北諸山谷事,歲得舉孝廉、計吏。
想?
燕后漸寇河內,迫近京師,于是出俊為河內太守,將家兵擊卻之。其后諸賊多為袁紹所定,事在《紹傳》。復拜俊為光祿年夜夫,轉屯騎,尋拜城門校尉、河南尹。
時董卓擅政,以俊宿將,外甚親納而心實忌之。及關東兵盛,卓包養網懼,數請公卿會議,徙都長安,俊輒止之。卓雖惡俊異己,然貪其名重,乃表遷太仆,以為己副。使者拜,俊辭不願受。因曰:“國家西遷,必孤全國之看,以成山東之釁,臣不見其可也。”使者詰曰:“召君受拜而君拒之,不問徙事而君陳之,其故何也?”俊曰:“副相國,非臣所堪也;遷都計,非事所急也。辭所不勝,言所非急,臣之宜也。”使者曰:“遷都之事,不聞其計,就有未露,何所蒙受?”俊曰:“相國董包養卓具為臣說,所以知耳。”使人不克不及屈,由是止不為副。
卓后進關,留俊守洛陽,而俊與山東諸將通謀為內應。既而懼為卓所襲,乃棄官奔荊州。卓以弘農楊懿為河南尹,守洛陽。俊聞,復進兵還洛,懿走。俊以河南殘破無所資,乃東屯中牟,移書州郡,請師討卓。徐州刺史陶謙遣精兵三千,余州郡稍有所給,謙乃上璽行車騎將軍。董卓聞之,使其將李傕、郭汜等數萬人屯河南拒俊。俊逆擊,為傕、汜所破。俊自知不敵,留關下不敢復前。
及董卓被誅,傕、汜作亂,俊時猶在中牟。陶謙以俊名臣,數有戰功,可委以年夜事,乃與諸豪桀共推俊為太師,因移檄牧伯,同討李傕等,湊趣兒皇帝。乃奏記于俊曰:“徐州刺史陶謙、前楊州刺史周干、瑯邪相陰德、東海相劉馗、馗音巨眉反。彭城相汲廉、北海相孔融、沛相袁忠、太山太守應劭、汝南太守徐璆、前九江太守服虔、博士鄭玄等,敢言之行車騎將軍河南尹包養莫府:蔡質《典職儀》曰;“諸州刺史上郡并列卿府,言‘敢言之’。”國家既遭董卓,重以李傕、郭汜之禍,幼主劫執,忠良殘敝,長安隔絕,不知吉兇。是以臨官尹人,搢紳有識,莫不憂懼,以為自非明哲雄霸之士,曷能克濟禍亂!自起兵已包養來,于茲三年,州郡轉相顧看,未有奮擊之功,而互爭私變,更相迷惑。謙等并共咨諏,議消國難。僉曰:‘將軍君侯,既文且武,應運而出,凡百正人,靡不颙颙。’故相率厲,簡選精幹,堪能深刻,直指咸陽,多持資糧,足支半歲,謹齊心腹,委之元帥。”會李傕用太尉周忠、尚書賈詡策,征俊進朝。軍吏皆憚進關,欲應陶謙等。俊曰:“以君召臣,義不俟駕,《論語》曰:“君命召,不俟駕行矣。”俟,待也。況皇帝詔乎!且傕、汜小豎,樊稠庸兒,無他遠略,又埶力相敵,變難必作。吾乘其閑,年夜事可濟。”遂辭謙議而就傕征,復為太仆,謙等遂罷。
初平四年,代周忠為太尉,錄尚書事。來歲秋,以日食免,復行驃騎將軍事,持節鎮關東。未發,會李傕殺樊稠,而郭汜又自疑,與傕相攻,長安中亂,故俊止不出,留拜年夜司農。獻帝詔俊與太尉楊彪等十余人譬郭汜,令與李傕和。汜不願,遂留質俊等。俊素剛,本日發病卒。
包養網 子晧,亦有才行,官至豫章太守。
論曰:皇甫嵩、朱俊并以上將之略,受脤倉卒之時。《年齡左氏傳》曰:“國之年夜事在祀與戎。祀有執膰,戎有受脤。”脤,宜社之肉也。《爾雅》曰:“舉年夜事,動年夜眾,必先有事于社然后出,謂之宜。”及其功成師克,威聲滿全國。值弱主蒙塵,獷賊放命,斯誠葉公投袂之幾,翟義鞠旅之日,《新序》曰:“楚白公勝既殺令尹、司馬,欲立王子閭為王。王子閭不願,劫之以刃。王子閭曰:‘吾聞辭全國者,非輕其利以明其德也。不為諸侯者,非惡其位以潔其行也。今子告我以利,威我以兵,吾不為也。’白公強之,不成,遂殺之。葉令郎高率楚眾以誅白公,而反惠王于國。”投袂,奮袂也,言其怒也。《左氏傳》曰:“楚子聞之,投袂而起。”翟義,方進之子,舉兵將誅王莽,事見《前書》。《詩》曰:“陳師鞠旅。”鄭玄注云:“鞠,告也。”故梁衍獻規,山包養網東連盟,而舍格天之年夜業,蹈匹夫之小諒,卒狼狽虎口,為智士笑。山東連盟謂上云群帥及袁氏也。《書》稱“伊尹格于皇天”。《論語》曰:“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。”《莊子》云,孔子見盜跖,退曰包養:“吾幾難免虎口。”豈天之長斯亂也?何智勇之不終甚乎!前史晉平原華嶠,稱其父光祿年夜夫表,《華嶠譜敘》曰:“表字偉容,歆之子也。年二十余,為散騎常侍。”每言其祖魏太尉歆《魏志》曰:“歆字子魚。”稱“時人說皇甫嵩之不伐,汝豫之戰,歸功朱俊,張角之捷,本之于盧植,收名斂策,而己不有焉。斂策,不論其功。蓋功名者,世之所甚重也。誠能不爭全國之所甚重,則怨禍不深矣”。如皇甫公之赴履危亂,而能終以歸全者,其致不亦貴乎!故顏子愿不伐善為先,斯亦行身之要與!《論語》曰,顏回曰:“愿無伐善,無施勞。”
贊曰:黃妖沖發,嵩乃奮鉞。孰是振旅,不居不伐。《老子》曰:“功成而不居。”俊捷陳、潁,亦弭於越。謂平許昭也。于,語辭,猶云“句吳”之類矣。言肅王命,并遘屯蹶。蹶猶躓也。